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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甘卸下球衣了!

離開職棒圈,選擇充電去,阿甘認為自己的人生和棒球脫不了關係,總有一天他會再回來。去年球季二軍賽程接近尾聲某天,牛隊一軍全員到客場作戰,空蕩蕩的興農山莊顯得異常平靜,長期在二軍蟄伏的「阿甘」蔡仲南,一如往常待在山莊沒有隨隊出賽。

放棄創業  先充電再說

這一天下午蔡仲南拎著兩罐啤酒,來到領隊劉志昇宿舍房間,一進門坐定,蔡仲南將一罐啤酒遞給劉志昇,自己喝下另一罐,蓄積已久的情緒瞬間潰堤:「我決定離開球隊!」說完眼淚撲簌地流下,是不捨,更是解脫。面對蔡仲南突如其來的舉動,劉志昇感到意外:「阿甘個性非常硬,我認識他10幾年,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掉淚。」

事實上阿甘不只一次興起不如歸去的念頭,2004年開始他因傷陷入低潮,當時阿甘已決定徹底脫離棒球圈,轉行賣小吃,但周遭許多朋友自行創業失敗的例子讓他卻步,阿甘說:「看到朋友開店、開工廠經營得很掙扎,體認到出社會討生活的現實面,相較之下,有球打其實很幸福。」

去年底決定引退那一刻,阿甘放棄創業,決定朝自己最熟悉的棒球領域發展,然而興農球團多次力邀阿甘擔任投手教練,他卻婉拒球團美意,選擇攻讀國立體育大學教練研究所,原因為何?阿甘說:「我覺得現在當教練還太年輕,而且從球員直接轉任教練,馬上銜接是一件很困難的事,倒不如先充實自己,希望未來能到基層教球,當然,不排除重回職棒當教練。」

回顧阿甘職棒生涯,宛如一齣血淚史。出手前右手幾乎觸及投手丘、右膝大幅彎曲,詭異投球姿勢成為阿甘的金字招牌,卻也是壓垮他棒球生命最後一根稻草,「你知道嗎,進職棒前兩年,每次比賽投完球我都疲勞到全身發熱,根本沒辦法入睡,好好睡一覺竟成了奢侈。」蔡仲南回憶,他的投球姿勢足以應付業餘比賽,面對職棒長期賽事卻十分吃力,「起初膝蓋出問題,接著是肩膀痛,最後連手肘和髖關節的健康都葬送了。」

全身傷痛 連吃飯都有困難

為了醫好身上病痛,從中醫到西醫,有牌(醫生執照)看到沒牌,阿甘嘗試各種方法都沒辦法根除病痛,就這樣一天拖過一天,這還不打緊,阿甘認為外籍投手教練佩卓離台,是他棒球生涯最大轉捩點。

2003年興農牛透過道奇系統引進美籍投手教練佩卓,他告訴阿甘:「你這種姿勢能投半季就是奇蹟。」佩卓決心徹底改造阿甘,新的投球姿勢膝蓋幾乎打直、出手點改成3/4,大幅減輕膝蓋及手肘的負擔,阿甘重新找回巔峰時期投球感覺,「佩卓的到來,讓我看見希望。」

無奈2003年底興農球團決定走本土教練團路線,佩卓黯然離台,「阿甘改造工程」停擺,阿甘說:「當我得知佩卓要離開,第一個念頭是『完了,我的未來』!」新任本土投手教練無法給予適當的幫助,學長熱心地告訴阿甘要怎麼投球,大家你一言我一語,阿甘不知道要聽誰的,從此亂了方寸,全身上下傷勢更加嚴重,殘存的信心再也找不回來了。

身體的痛阿甘都能承受,心理創傷卻難以撫平,佩卓離開,他的狀況開始走下坡,2004年開始投球成績隨著傷勢起伏,阿甘回憶,數不清的夜晚他從夢中驚醒,腦海裡浮現的都是1999年亞錦賽和松坂大輔對決畫面,這是他一生中最光榮的時刻。那都是過去式了,眼前他要面對的是殘酷的職棒競爭環境,同時,他要學會和傷痛做朋友。

「一般人可能很難想像,現在我用右手吃飯都有困難,正常人都是夾菜送進嘴裡,我的右手肘沒辦法彎曲,頭要向前嘴巴才能吃到菜。」長年傷勢累積,阿甘右手肘長骨刺及鈣化,沒辦法彎曲,洗澡要用左手才能擦背後,連抽菸也必須靠左手。幾年前阿甘的髖關節積水,痛得沒辦法走路,「那種痛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體會,去醫院檢查,醫生說我的身體跟老人沒兩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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